去年休年假,回乡小住。大清早就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,一看时间,刚好七点整。
睡不着,索性就起床,发现锅里蒸咕噜咕噜冒着热气,妈妈正在砧板上剁排骨。
从我记事起,这块砧板就一直放在厨房,直到现在,妈妈也舍不得淘汰。“你有多少岁,这块砧板就有多少年”。
不同于现代砧板的轻便,美观,这块砧板简单粗暴。木桩子一锯,就成了,敦厚粗糙,任凭斧头各种切、各种砍,怎么“虐待”都不会轻易坏掉。
对我来说,这不只是一块木头,也是所有美味的源头。
有次心血来潮,特别想吃夹沙肉,大半夜的央求妈妈起来给我做。她摇摇头,狠狠地戳了我的脑袋:“你呀,真是惯坏了!”
穿着拖鞋,半睡半醒地到厨房,拿出砧板,熟练地把肥瘦相间的猪肉切成一指厚,表皮粘连不切断,然后在猪肉的中间塞满豆面和白糖,放到大铁锅里蒸。出锅时,塞满馅儿的猪肉晶莹剔透,放进嘴里,入口即化,香得连舌头都要吞进去了。
当暮色开始四合,厨房的窗台亮起暖黄色的灯,烟囱里冒出袅袅白烟,随着晚风四处飘散,我总会想起那块和我年纪一般大的砧板,不知道妈妈又会做什么好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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蒸出一笼粉蒸肉的甑子、舂出香糯年糕的石臼、舀出一瓢清水的葫芦瓢、刷出透亮盘碗的丝瓜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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